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共绘同心圆——社会治理的昆明探索

2021年09月23日 18:23:02 | 来源:瞭望

  昆明初步构建起协同高效的组织运行体系、系统集成的政策制度体系、普惠公平的公共服务体系、严防风险的群防群控体系、自治规范的社会动员体系,形成了边疆民族地区全方位、多维度、深层次、立体化的社会治理格局

  文 |《瞭望》新闻周刊记者 王长山 庞明广

  环境好了,改造提升后的街区成了网红街区;所涉事项,商量着办,街道工作人员就是服务员……32岁的孙雨萌掰着指头说着云南省昆明市五华区南强街巷的变化。2年前,她加入南强街巷“网红”小吃摊主队伍,卖小卷粉,既是南强街巷社会治理和改造提升的受益者和见证者,也是参与者——成为党员志愿服务者,为街区建设和社会治理添砖加瓦。

  孙雨萌的经历是昆明各社区群众享受社会治理成果的缩影。近年来,多民族聚居的边疆省会城市昆明着力推进社会治理工作创新,探索社会治理“五级”模式、社会治理量化考核等一批切实有效的做法,破解社会治理力量难以下沉、资源碎片化、考核科学规范化不足等难题,绘出共建共治共享同心圆。

昆明市区远眺(2019年8月15日摄) 秦晴摄/本刊

  共治当先提升幸福感

  风光秀丽、气候宜人的昆明被誉为春城,这里同时也是多民族聚居的边疆省会城市,社会治理面临较大难度和压力。记者从昆明市委社会工作委员会(下称社工委)了解到,提高生活质量及环保、物业管理、交通拥堵等成为群众普遍关心的问题,需多部门协同、各方广泛参与共治才能妥善解决,建立健全“协同高效、一体化推进”的体制机制十分迫切。

  “打造基层治理共同体,实现住在昆明、热爱昆明、建设昆明的美好愿景。”云南省委常委、昆明市委书记程连元说,创新机制,构建多元主体共建共治共享的治理格局,昆明迈出探索的步伐。

  现在,南强街巷街面整洁,商铺鳞次栉比。“2019年开街运营后,日均人流量2.5万人次,年营业额超1.8亿元,是昆明夜经济代表之地。”昆明伍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经理赵碧砚说。

  几年前,南强街巷在赵碧砚眼中令人头疼不已:街两旁是一个个大杂院,数百户居民住在低矮破旧的房屋里。居民院内无公厕,街面坑洼不平,小街小巷多是断头路,社会治安较差。

  赵碧砚说,这里曾是老昆明风貌之地,公司原想买几个院子开餐厅,最终在五华区和护国街道党工委的支持下,结合社会治理规划,以政府指导、企业主体、市场运作的模式,接手下整个街区。

  投资买两栋楼,让400户老居民拎包入住;老房子按原样复制改造;水电路提升;将民俗文化、非遗文化融入建设,打造昆明旅游地标文化夜市……赵碧砚现在是南强街巷党支部书记,以党建引领打造红色文化传播平台,包括红色庭院剧场、红色讲坛、红色茶座等,剧场推出《初心》等剧目,演出累计600多场,7万余人观演。

  社区是城市的细胞和社会治理的重心和落脚点。像南强街巷一样,昆明以共建共治共享促进和谐发展,绘出同心圆。近年来,昆明创新构建“区-街道-社区-居民小组-楼栋”的社区五级治理模式。该模式在传统“区-街道-社区”的三级管理体系下,下设居民小组长和楼栋长,激活社区治理末梢神经,实现社区服务功能打通最后一米。

  各街道成立“大工委”和驻区单位全面参与的党建联盟,社区成立“大党委”,建立党建联席会议制度,健全党组织领导下的村民自治、民主协商、群团带动、社会参与机制,把社会治理重心落到城乡社区,实现基层党组织全覆盖,让管理和服务力量下沉。

  昆明还加快智慧城市建设,利用大数据平台,提供社会治理支撑;构建群防群控体系,社会治理由事后处置向源头治理转变;探索矛盾纠纷多元化调解体系,推行楼栋长和十户长制度,优化社区资源配置,培育孵化社会组织,建设社工人才队伍,逐步形成社区组织发现居民需求、统筹设计项目、社会组织承接、专业团队参与的工作体系。

  目前,昆明社会治理由“大水漫灌”向“精准服务”转变,推行“一网四中心”政务服务模式,政民互动共同解决群众急难愁盼问题。

  从“政府端菜”到“百姓点菜”

  以前,盘龙区明通巷47号院120户居民只有一个公厕,大家意见大。社区多次指导居民召开议事会后,居民自发建立院落自管会,形成居民议事会规则,发动居民自筹0.86万元,向公共单位筹集1万元,解决了居民“方便”大事。

  “按以前工作模式,厕所问题难解决。”盘龙区委副书记朱金玉说,民生小实事撬动基层大动员:盘龙区紧盯社区群众关注度高的痛点、难点和堵点问题,每年梳理一批民生实事,在街道、社区党组织引导下,组织居民群策群力,整合资源、统筹力量、借助上级协助,以居民为主体,推进“民生小实事”实施。

  以前靠行政动员、命令等提供服务,政府负担重,还经常得不到群众认可。现在,盘龙区依托“五级治理”“十户联保”机制,发挥小组长、楼栋长、十户长等“宣传员”“信息员”作用,引导群众诉求从个体权益向集体权益转变;吸引有热情、能担当、有想法的人士作为“民生小实事”项目的提议人,鼓励居民成为实施责任主体。建立健全事由民议、策由民定、财由民理、责由民担、效果民议的长效机制,积极推动了居民主动自发解决公共问题。强化群众自治力量,推动政府由单向管理转向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双向用力,实现了由“政府端菜”到“百姓点菜”的转变。

  为破解资源碎片化等难点,2019年3月,昆明成立了由云南省委常委、昆明市委书记程连元任组长的社会建设工作领导小组,组建了社会工作委员会,各区县同步成立社会建设工作领导小组和工作专班,街道也成立社会建设办公室。

  昆明市委统战部部长、市委社工委书记杨皕说,社会工作委员会体现从市委层面高位统筹推动社会建设,并非代替其他部门职能,而是起到上下联动、左右协调的统筹作用,体现党对社会治理工作的领导。

  在昆明市委、市政府的统筹下,原本分散在各部门的治理资源得到有效整合,“党建引领、街道吹哨、部门报到”便是其中典型。街道及社区干部发现问题后,通过“吹哨”就能召集区内相关部门共同处理,实现了“问题收集-街道吹哨-部门报到-处理反馈-核实结项-综合评价”一站式闭环管理。

  目前,昆明从市委书记到社区片(区)长、楼栋长,形成了高位统筹、协调各方、上下联动、左右连通的社会治理组织体系,明确社会建设工作是地方党委政府的“一把手”工程。

  “昆明把推进边疆民族地区社会治理现代化作为一项重要政治任务,持续创新治理理念、完善治理体系、改善治理方式、提升治理能力。”程连元说,昆明市在社会治理方面作了有益探索和大胆实践,提升联动协同能力,着力构建组织运行体系,社会治理由九龙治水向协同用力转变。

  群众关心什么就盯住什么

  碧鸡广场是昆明市内面积最大的开放式广场,日均人流量过万。清晨和傍晚,到碧鸡广场相约而舞,成为很多老年人的习惯。但乐器和音响设备产生的噪音不断,常引发矛盾纠纷。

  记者从西山区委社工委了解到,针对这个心病,西山区开出“四共”药方:共商,广场噪音如何下岗“群众说了算”;共建,建管并重“群众来监督”;共治,治理过程“群众同参与”;共享,治理成果“群众同分享”。

  药方开出后,西山区西苑街道办事处就噪音扰民问题组织座谈会6次,邀请居民代表、文体团队负责人160多人,征求意见建议。将群众反映的问题清单变成履职清单,党员干部牵头,深入开展问卷调查526人次,逾80%赞成建立广场文明公约制度。随后,西山区西苑街道办事处出台《西山区碧鸡广场活动文明公约》等规定。

  西山区委副书记、区委社工委书记陈净介绍,通过换位,让广场文体团队由原来被管理方变为管理参与方,由“要我遵守”转变为“我要遵守”,政府部门由管理监督者变为组织者、服务者,治理效果明显。

  昆明各区都着力构建社会动员体系,社会治理由群众旁观向群众热心参与转变。各社区建立协商议事委员会,推行“提议、合议、群议、决议、评议”的协商民主“五议工作法”,各方广泛参与,共解难题。

  为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,昆明印发《关于创新社会治理加强基层建设规划纲要(2018—2035年)》等文件和调研报告。编制全市社会建设五年规划,构建“1+7+N”政策制度体系,包括规划引领昆明社会治理中长期发展的一个纲领性文件;加强和提升“党委领导、政府负责、民主协商、社会协同、公众参与、法治保障、科技支撑”水平的七个基础性文件;组织落实纲领性文件和基础性文件的若干配套文件政策、实施意见、管理办法等。

  “这成为我们社会治理创新的政策框架和路径规划。”杨皕说,各县区也都制定细化措施,在推进社会治理中,党建引领作为根本路径,服务群众作为核心任务,多方参与是关键举措。

  昆明提出包括人口平均预期寿命、群众安全感满意度等46项社会治理指数,分为社会活力、社会服务、社会环境三大维度,通过数学建模构建昆明市社会治理的标准体系,按年度编制和发布《昆明社会治理现代化指数报告》,实现社会治理成效可量化、评价、跟踪,对市、县、乡、村四级治理成效综合测评,使社会治理可量化、复制、操作,既对昆明社会治理工作纵向比较,还与北上广等城市横向比较,这是对社会治理进行标准化、规范化、科学化量化测评的创新。

  专家认为,昆明社会治理指标体系从面向市域、面向县域、面向群众需求三个角度出发,构建起具有边疆民族特色的社会治理现代化指标体系,坚持问题导向,推动问题解决。

  目前,昆明市城乡社区面貌焕然一新,环境由脏到洁、治安由乱到顺、管理由弱到强、服务由差到优、党群由散到聚,各民族群众真切地感受到治理成效。昆明初步构建起协同高效的组织运行体系、系统集成的政策制度体系、普惠公平的公共服务体系、严防风险的群防群控体系、自治规范的社会动员体系,形成了边疆民族地区全方位、多维度、深层次、立体化的社会治理格局。去年梳理排查社会民生领域9.34万件问题,解决率98.7%,群众满意率92.1%。

  “提升系统集成能力,着力构建政策制度体系,社会治理由条线探索向系统推进转变。”程连元说,昆明积极探索边疆多民族地区社会治理模式,进行多项体制机制创新,破解边疆多民族地区难题,为我国边疆民族地区的社会治理体系现代化提供有益经验与示范。

【纠错】 [责任编辑: 刘东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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